浊酒新停

死的。

[周翔]没想好名字

没试过的不知道什么风格,大概算古风,糟糕得很
脑洞与文笔齐飞,OOC共bug一色
你们尽管猜,能猜出另一个人是谁算我输🐶

00
    孙翔是在风暴将起的前一天晚上捡到这个脏兮兮的家伙的。
    彼时这人缩在一个沙坑里,怔怔望着他慢慢靠近的身影,身上脏的几乎与黄沙融为一体,只一双眸子黑黝黝的,固执地睁大着,全然不畏风沙迷眼。
    孙翔走近他,伸舌润了润干裂的嘴唇,开口:“喂。”
    那人僵硬地,缓慢地,朝他伸出手,低声唤了个名字,声音太低太哑,孙翔没听清楚,只是皱皱眉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手。
    “还活着啊。”他咂咂嘴,许久没说过话的声音十分干涩,带的嗓子眼都有些生疼。他探手摸到腰间的水壶,指尖摩挲下壶上纹路,还是没把它摘下来痛饮一口。
    只有一点水了,必须支撑到走出这个该死的鬼地方。
    “孙翔……”沙坑里那人还固执地伸着手,又唤了一声,一双眸子倏然亮起激动的光。
    这回孙翔听清楚了,刚要转身的身子顿了顿,半晌,他困惑地蹙起了眉。
    孙翔?是叫他吗?
   
01
    沙漠的夜晚十分地冷,风沙肃肃刮了一天此时方歇下来,孙翔缩在沙坑里,举着个小酒杯,眼皮子一下一下合上又睁开,忽而困的险些一头埋进黄沙里。
    为了救这个快要渴死的家伙,他最后一点水也没了,只能靠着一夜寒气凝成的露珠,待起身时润一润喉咙。
    侧里忽然伸出一只手夺了他的酒杯。
    孙翔下意识曲肘一顶,却被人稳稳架住,似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沙哑地响在他耳边:“我帮你。”
    困意骤然消失,孙翔扭头看不知何时坐到自己旁边的人,皱了皱眉却是什么也没说,只默默挪开一点。
    那人抿唇看他动作,举着酒杯的手稳稳当当,毫不动摇。
    “孙翔。”
    一片沉寂中,那人忽然又唤一声。
    孙翔百无聊赖敲着身侧沙土的手指一顿。
    “你说我叫孙翔,你又是谁?”他不转头,闭眼靠着沙堆,高高跷起二郎腿。
    “孙翔。”那人依旧只会这一句,双眼定定望着前方,倏然湿了眼眶。
    孙翔不屑地嘁了一声,却没了心情再跷腿儿敲沙,转了下身体朝着另一边躺下。
    那人还是望着前方,一声声念着“孙翔”,也不指着孙翔应声,声音越来越低,直至听不见。
   
02
    翌日风沙起的很早,孙翔醒来时天色还青着,天幕上仅剩一颗孤独的星子还闪着微弱的光。他猛地坐起来,立刻被沙糊了一脸,呸呸两口吐掉吹进嘴里的沙粒,扭头看昨夜那人。
    他还举着那只酒杯,一眨不眨地盯着他,眼下一片青黑,看样子是一夜未眠。
    不对,他那张脸本就脏的看不出颜色,哪来的青黑。孙翔想着,若真是被他那样盯了一晚上,想来还真有些毛骨悚然。
    那人献宝似的递过杯子,孙翔低眼一看,里面浅浅地盛了一汪晶莹的水。
    孙翔刚要去接,一看他僵硬动作,和发上眉上凝的一层薄霜,又停了动作:“你喝吧。”
    那人摇头:“你。”
    “你辛苦接了一晚上,凭什么都给我喝。”孙翔冷着脸起身,抖落一身沙土,活动身体。
    身后半晌没有动静,孙翔迈步刚要踏出去,猝不及防被人一拽,直直倒了下去。
    冰冷的身体压了上来,一双更冰冷的唇也跟着覆了上来,微凉的水流缓缓渡进他口中。
    孙翔惊怒地瞪大了眼,曲起腿去踢身上人,却被对方单腿轻易压住,一手死死攥住他双手手腕压过头顶,另一手则捏着他的下颌迫他咽下液体。
    确定他都咽下后,那人顿了片刻,似是犹豫地探舌,轻轻一扫他唇面,被干裂的死皮划了几道。
    近在咫尺的脸还是脏兮兮看不出五官,只黑黝黝的眼里,毫不掩饰的深情与不舍看的真切。
    孙翔一下愣住,忘了挣扎。
   
03
    “从这里。”那人走在前方,忽然停住脚步,伸手一指,“就快了。”
    孙翔皱紧了眉头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你不走?”
    那人笑了笑,还是脏兮兮的脸,却似有明月之晖:“我一直在的。”
    孙翔不理他的答非所问,突然出手,握住他手腕往身前一带,死死看住他双眼:“说清楚,你是谁?我是谁?”
    “孙翔。”他还是只唤一个名字,多的不吐一言。
    “你——”
    风沙骤起,狂风卷着黄沙席卷而来,又呼啸而过。
    孙翔怔怔立在界碑前,半晌,抬头望望四周,林木茂盛,繁花似锦,哪有什么大漠黄沙。
    自然更没有那个脏兮兮的迷途旅人。
    又半晌,他摇摇头,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。
    大概不是什么重要的事。孙翔想着,他一向记忆不错,能轻易忘掉的,想必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事。
    “该去哪儿来着?”他敲敲脑袋,又猛然忆起,“噢,该回家了。”
   
04
    这次沙暴刮了整整一天方歇,吹的什么痕迹也留不下。
    却有一个人,长身玉立,月牙色长衫一尘不染。他一动不动地望着前方,夜风撩动乌发拂过额际,一点点拂尽他面上的脏污,露出张白皙清俊的脸来。
    那相貌仿若神袛,映着清冷月色愈发不似凡人。
    “孙翔。”他低唤,片刻后又开口,“不记得也好。”
    “别记得。”他道。
    风沙又起,他张开双臂,像要拥抱什么,然后身形渐渐没入黄沙,消失不见。
    遥远城镇里,正在客栈投宿的孙翔忽然觉得心脏尖锐地疼了一下,像是久扎心底的什么东西被猛地拔了出去。
    他没有在意,那感觉消失的很快,大抵是错觉吧。
   
05
    茶楼里说书人一拍听醒木,合扇起身:“今日便说到这,明日起老朽便回乡,不再来啦。”
    有孩童拉住他衣袖,仰着脸问他:“为什么那个人会宁愿魂飞魄散也要救那公子回来呢?”
    “人世间的这些情感,哪儿说的清楚呢。”说书人呵呵笑着一揉孩子软发,抬头望向门外,目光不知投向哪。
    公子先为他舍了性命,他又舍了轮回救公子复生,岂止是一命抵一命,他永生不会再回来了。
    要问何以做到这个地步。
   也逃不开一个情字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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